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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的学术声誉要靠诉讼维持?

  周华

  近日见到多起涉及学者的诉讼,一审均以揭露学界丑恶现象的人士败诉而审
结,这似乎也成了颇具时代特征的一幕活剧,让学界内外更清楚的看到了今日中
国社会诸多怪异现象的一个侧面。

  学者的言行受到置疑,本来是很自然的事,在近年学界不正之风没有得到有
效遏制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人站出来置疑反而是极不正常的。当然,真正的学术
成就不需要害怕别人的置疑,因为拿出相应的事实是可以回答这些置疑的,现代
社会虽然还有指鹿为马的判例,但那倚靠的是强权,并不是学界真的到了没有能
力分辨学术问题的真伪的时候,何况这些诉讼涉及的本来不是什么高深的尖端学
术问题。

  最新见报的事态是:前中国科学院院士候选人、武汉协和医院医生肖传国,
在美国委托律师对《新语丝》网站、方舟子和饶毅教授提出了诉讼。这起诉讼在
我看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说是在意料之中,是因为有什么样的人就会做出什
么样的事,是很有必然性的。什么样的学术声誉要靠诉讼维持?肖传国提起的这
起诉讼能否维持他的学术声誉?这种诉讼有没有可能获得他想要的结果?肖传国
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了解和评论这个问题的机会。

  肖传国认为饶毅的《意见书》是对他构成了诽谤,什么是诽谤罪的客观要件
呢?首先是:“须有捏造某种事实的行为,即诽谤他人的内容完全是虚构的。如
果散布的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即使有损于他人的人格、名誉,
也不构成本罪”。饶毅对他的精神健康提出疑问是建立在虚构事实的基础上的吗?
我们来看一下。

  饶毅提出自己看法的基本事实依据之一是:“精神健全、懂基本规律的成年
科学工作者如果要得到科学界的认可,都知道是要靠自己的科学工作,而不是在
媒体、网上、或者法院里去无休止地费时间和气力”。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事实
说明肖传国仍然没有足够的智力弄明白这个确确实实应该是一个普通成年人都可
以理解的道理,在他的某些行为和学术成就受到诸多学者的置疑后,不是努力通
过自己的学术成就真正达到公认的院士水准来提高学术声誉,而是投入更大的力
量希望靠法庭对某一言论的评判的来维持声誉,这岂不是又一次给饶毅的看法提
供了有力的佐证?!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笔者认为,一个有能力做院士或者是
在学界真正有名符其实的声誉的学者,不需要靠诉讼来维持学术声誉,对自己真
实成就的信心使他们完全可以以学术本身得到的学界认可来回答任何置疑,这是
比法庭对科学的判决更有力量的回答。但显然肖传国一类“学者”是没有这个信
心的,除了借助媒体、法院和继续在网上自吹外,至今无法拿出在科学界被公认
为具有足够水准的成果和真实基础数据,难怪饶毅提出意见书能够有恃无恐了,
根本原因还是在肖传国自己呀!

  饶毅所依据的基本事实之二是:“如果谁要折磨自己而读《肖传国致全国媒
体,学术界同仁和方舟子的公开信》,很容易提出他有没有比语无伦次更大的问
题、很难摆脱对作者精神健康的疑问。是肖传国真的重要到全国媒体关心的程度、
还是他判断力异常找错了发信对象?是他为了斗方舟子花时间而牺牲诺贝尔奖
(‘诺贝尔奖暂时不想’)、还是诺贝尔奖从来和他无缘?给‘全国媒体、学术
界同仁’的公开信上写骂人话,是肖智商或情商低下、还是全国人民品位象他想
像的那么低、低到不会反感他脏话骂人?”。从众多国民对肖传国发表在协和医
院官方网站上的《公开信》的反映看,饶毅的看法是与很多人相同的,谁要不信,
只要去网上把相关的反映搜来看一遍就不会怀疑了,看过肖的《公开信》的人,
如果不产生饶毅这样的置疑,倒是怪事。不知道肖传国提供给美国律师的证据里
面附上了这篇应该引为自豪的大作没有,这可是最真实的反映了一个被推举为中
国科学院院士候选人的大学者水准的杰作,如果疏忽了,还是早点补上为好,免
得律师先生临到末了才知道这钱也是有些烫手的。如果盖茨先生或者麦当娜也来
上这么一篇《公开信》,可以想象有多少美国人要发出同样的置疑呢!什么叫诽
谤?依据肖的自我表现的事实提出自己的看法是不能算的。

  饶毅应该不是在看了这封《公开信》之后才对肖传国有精神或智力方面的质
疑,《新闻晨报》记者郭翔鹤在其博客中披露:“肖传国称,自己和饶毅的恩怨
由来已久,‘当初他在网上发文提出中国应一次投资16亿美元,建立国家生命科
学和技术发展基金,我当时撰文批评所需数额太高,和他发生了论战’”。那么,
这样的交流应该足以使各自对对方的思维水准有所了解和判断,而肖传国的《公
开信》和面对公众置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给了饶毅阐明自己看法的动力。虽然
今天的读者已经难以全面了解那无法重现的“论战”,但《新语丝》上面级划算
先生2005年9月8日发表的《回头看:饶毅们当年的计划有远见》一文应该有助于
我们了解肖传国所说的“恩怨”。时至今日,现实已经可以让人们作出合理的评
论,饶毅等力主建立国家专项基金的学者们的远见来自于他们当时对国力、国情
和生命科学发展趋势的深入调查和理性分析,所提建议完全是有根据的。饶毅等
建议人当年虽然受到肖传国一类“学者”的置疑和污蔑,但实事求是的思考和迎
难无畏的赤诚只会带给他们更高的学术声誉。肖传国作为自身职业与生命科学相
关的科学院院士候选人,自诩能为国争光的“学者”,竭力阻遏诸多一线高端学
者提出的促使我国生命科学迅速走向国际前沿的合理化建议,难道不是“很难摆
脱对作者精神健康的疑问”吗?

  肖传国一类“学者”向法院提出诉讼,其实不完全是要提出他们认为对自己
有损害的赔偿要求,他们恐怕更希望让提出置疑的人都从此封口,而让他们自己
能够藏匿在形形色色的网名后面随心所欲的污蔑和攻击敢于置疑他们的人。还有
一些类似于匿名“昏教授”的肖传国这样的精神状态的人在一些网站上可以肆无
忌惮的吞吐着污言秽语,扰乱人们的正常思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这样只会
更多的丧失自己的声誉。互联网从来不是真正的铁幕,一旦象“昏教授”那样现
出原形,真伪将大白于天下。肖传国一类“学者”如果由此而认为自己受到了损
害,应该首先检讨自己的言行,知道什么叫做咎由自取。现在,肖传国已经揭开
了美国诉讼的序幕,他常常光顾的那些网站上又响起了短暂的欢声,甚至有人已
经在发出这样的梦呓,祈望着方舟子“如果美国法院判他败官司,就找个美国最
高的大楼,在人最多的时候跳下去,肯定轰动世界”,祈望着新语丝网站从此被
取缔。这些“学者”也不开动“学者”的脑筋想一想,真正的学者是你想象的这
种人吗?美国的诉讼是如你想象的那样必胜吗?肖传国的举证能够只靠他所提供
的一篇文章和他所指认的只言片语吗?在数百个证人证言面前陪审员和法官还会
偏听偏信吗?我相信,任何人指望靠诉讼来维持学术声誉是不可能的,肖传国的
告状除了说明他们痴迷于在中国国内的法庭上获得的短暂快意外,绝不会使他们
的学术声誉有丝毫的提高,也不会使置疑他们的人的声誉真正降低,肖传国如果
不相信,应该是有历史的经验可以回顾的,如果回顾以后还是不相信,那也是可
以理解的,让事实说话吧。

(XYS2006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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