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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还是科学家?陈晓宁事件剖析

浮生

所谓基因皇后陈晓宁一事,本就是个典型的商业炒作。就象电影明星的花边新
闻一样,一笑了之就是了。可惜的是,国内媒体把她抬得太高,引起了内行的
公愤,于是网上就吵翻了天,更有人把它提到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高度上。我
看没有必要。不过,我到觉得大家应该冷静地想一想到底应该如何对待这件事。

1)关于陈的身份:
MD学位:陈应是国内某医科大学的本科毕业生。她说自己是MD还不算过份。因
为美国没有医学本科,MD只是个职业学位,并不等同于博士。陈这样说,虽有
些取巧,但不少中国留学生都有类似情况。算是利用了国情的差异。

MS学位:纽约城市大学是个说得过去的学校,有些专业如会计还是小有名气的,
但总体而言只是个三流大学,而生物,就尤其善乏可陈。

教授头衔:这就有点太过份了。以陈的资历,想做到UCLA这样一流学校的生物
或医学(副)教授,几乎是没有可能的。本人才疏学浅,从未在美国一二流大学
中见过这样没有PhD的教授。不知网上诸公有谁见过。退一步说,就算陈是特
例,但特要有特的道理。生物医学是个很开放的学科,没有太多的秘密。所以
公开发表论文的质量,数量几乎就是衡量一个人成就的最好标准。(顺便说一
句,一般只有第一作者的文章才算数。其他许多作者不过是打杂的。)而陈的
第一作者只有三篇,内容也还无惊人之处。笔者身边搞生物的朋友很多,第一
作者论文比她少的还真不容易找。而笔者的朋友到美国大多在5-8年间,比陈
的12年短多了。

总结:那陈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说穿了很简单,就是RA,中文叫研究助理。
这个职位的人一般无权主导研究方向,可以说是个高级助手,并不是科学家。

另外,陈吹了半天的医院在美国的学术水平并不高,大抵在前三,五十名不太
能看到。而陈在那里也无权接触病人。

总而言之,在中国留美的生物,医学界中,陈的研究最多是中等或中等偏下
的。这本来已经不容易了。但这样的人被捧为基因皇后,就有些贻笑大方了。
而陈居然坦然受之而不愧。就让我对她的人品有些看法。 

2) 媒体炒作:
人民日报是这次炒作的始作俑者。陈本来是回国开公司的,是件大大的好事,但
不知哪位高人帮她在人民日报的显著位置发了一篇报道,一下就把陈定位在回国
报效祖国的著名科学家。一笔区区数千美元的捐赠有这样的效果,设计者真该得
大奖了。而且人民日报报道的水平很高,避实就虚,少谈陈的背景,成就以及她
捐献的价值,大谈基因科学的广阔天地,此文作者应该非常了解陈的弱点,文章
写得滴水不漏。而陈的马脚是在那些盲目跟进的媒体,对她的具体英雄事迹详加
报道后才露出来的。而人民日报这次为什么这么不严肃?是否有新闻腐败在其中
起作用?答案就只有留待日后了。 

3)陈事件的利与弊:
利:这次媒体的炒作是有其大环境的。国家非常想吸引在国外的人才回国。对
陈的报道,无论如何都有秦公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其心之诚,其意之切,不能不
让人感动。
弊:首先,此事反映了国内学术界的浮燥。媒体不了解陈也就罢了,学术界也去
凑这个热闹就不该了。尤其是国家实验室主任(?),客座教授这样的职位,不加
调查,研究就轻易授予。不仅毫无科学家应有的认真,严谨和求实的作风。而且,
一旦象陈这类以商为本,并无多少真才实学的人把持了高位,占用了中国本就不
多的研究基金为她的公司服务。国家又何以去吸引真正的一流人才呢?

其次,陈会损害留学生的学术形象。象现在这样树陈为典型,捧她为留学生中
的顶尖人物。必会使国内的人看轻留学生的整体学术水平,使将来的回国者更
加举步维艰。

最后,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陈既为皇后,就是一国之母,她是要拿出去见人
的。大家不妨想想,但陈被作为遗传皇后向世界隆重推出时,人家是会笑话陈
呢?还是会笑话中国?所以,这决不是中国人打中国人的问题。我们应该在家
门内把问题解决好,而不是让人家看笑话。而且,陈的回国,是趋利为主,绝
无法和当年钱学森等回国混为一谈。

总结:本次事件能闹得沸沸洋洋,主要还是国内迫切地想吸引人才回归。我觉
得这个政策要检讨一下。象生物,医学这种基础学科,投资极大而见效极慢。
中国还是没有能力和美国竞争的。美国生物实验室的年经费许多都是以百万美
元计的。而中国即使只吸引了10%的生物留学生回去,如想要他们保持或超过
在美国的研究水平,其投入就会是现在的十倍百倍都不止。至少中国目前还是
没有这个能力的。其实不如就让他们暂时留在美国,他们永远都会是黑头发,
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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